没有钢琴家的录音现场
「The Spirio Sessions」
想象一下，录音室里面摆放两部史坦威钢琴，没有钢琴家，钢琴自己演奏，录音师就这么忠实地把音乐记录了下来，还发行唱片，这有可能吗？真的，我没乱写，「The Spirio Sessions」录音现场真的没有钢琴家坐在钢琴前面，真的是两部钢琴自己演奏，史坦威唱片还强调没有多余剪辑，忠实纪录两部钢琴的声音。
怎么回事？难道数位时代进步到如此境界，钢琴自己会唱歌？当然不是，钢琴只是乐器，再好的乐器都需要有人弹奏，不过史坦威设计了「STEINWAY Spirio」，把「真实记录钢琴」的技术推到了另一个高峰。在「The Spirio Sessions」录音过程，钢琴家Uri Caine与林佳静，都没有在录音室现场，而是分头在STEINWAY Spirio钢琴上面演奏，把演奏的所有细节记录下来，最后在录音室里面就是两部STEINWAY Spirio演奏，Uri Carne与林佳静都不在录音室里，但录音却是他们俩人的演奏，合在一起变成双钢琴「爵士古典」。
什么是「STEINWAY Spirio」？讲得简单一点就是自动钢琴，这种自己会演奏的钢琴，并不是现在才有的新鲜事，一百多年前就有纸卷录音，称为Welte-Mignon，记录钢琴家的演奏，拉赫曼尼诺夫、马勒都曾经留下纸卷录音，可是纸卷只能记录有限的信息，钢琴会跟着纸卷弹奏，可是钢琴家许许多多的细微动作，依然没办法完全记录，象是轻重之间的变化力道，还有钢琴踏板的使用，套用在音响上面的形容词，那就是细节不够多，虽然记录了历史，但信息量不足。
当录音技术出现之后，把音乐记录在唱片上面，透过音响播放聆听，成为普罗大众可以享受音乐的捷径，可是音响毕竟不是钢琴，就算花了很多钱投资在音响上面，但假如您把音响与钢琴摆在同一个空间，用音响听钢琴音乐，听起来当然「像」钢琴，可是如果您直接弹奏真实的钢琴来比对，音响比起来真的只是「像」钢琴，而钢琴弹起来就是钢琴，琴槌敲打、声音残响消散、琴身共鸣......真实钢琴就是有绝对的声音讯息量。
所以，聆听钢琴演奏最顶级的手段，就是用自动钢琴，而史坦威在2015年发表了全新STEINWAY Spirio，他们找来Wayne Stahnke，这位先生在自动钢琴上面投入了数十年的研究，而STEINWAY Spirio包含了许多专利技术，譬如踏板的机械装置，要能精确记录演奏家踩踏的比例，并且忠实地还原，为了让机械动作精准，内部还有独特的温度补偿机制，而且驱动所有钢琴动作的机制都强调「高分辨率」（high-resolution）。
为了让STEINWAY Spirio的功能发挥到极致，史坦威旗下有关系的1700多位音乐家，范围含括古典、爵士到现代音乐，都将参与STEINWAY Spirio的录音计划，发行一系列高分辨率的录音，并且以专属的数位格式记录，以便在STEINWAY Spirio上面重现钢琴家的演奏。而且这项计划最棒的地方是：所有STEINWAY Spirio的拥有者都不需要额外付费，就能得到所有的录音。
所以，「The Spirio Sessions」也是这项录音计划其中之一。林佳静在2014年七月，到纽约市57街的Steinway Hall，使用所谓的「录音钢琴」（record piano），录制古典的部分，然后Uri Crane透过STEINWAY Spirio播放林佳静的版本，跟着在既有的音乐上面即兴演出，一样用「录音钢琴」记录下来。两位钢琴家在录音钢琴上面记录的信息，等到2014年11月18号才在维吉尼亚州的Sono Luminus Studio，透过两部STEINWAY Spirio演奏收音。是的，这是Uri Caine与林佳静的演奏，但是两位钢琴家都没有在录音室里面出现。
音乐相当别开生面，Uri Caine擅长在古典的基础上变化出爵士即兴，我之前有两张他改编的马勒，几乎辨别不出马勒的面貌，音乐感觉相当新颖。不过「The Spirio Sessions」刻意玩起「要即兴或不即兴」的比对，林佳静弹奏的版本是古典，不是即兴，是紧跟着乐谱的指示弹奏，假如我们有机会可以听到单纯林佳静的版本，我相信是很「正确」史卡拉第或莫札特，可是Uri Caine的即兴在后面加上去，就把爵士的元素融入到古典当中。这不是单纯「改编」为爵士乐，而是让古典作为骨干，而爵士就像花蝴蝶一般穿插其中，有时候古典的面貌会很清楚，爵士轻轻点缀，有时候Uri Caine下手变得很重，连调性都不和谐，展现奇特的新音乐风貌。
我不知道台湾是否开卖STEINWAY Spirio了，但是我相信价格肯定比一般音响贵，但我还真想在STEINWAY Spirio钢琴上面听听看究竟有多「真实」，但是在此之前，我先听「The Spirio Sessions」，想象「没有钢琴家的录音室」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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